可——
“想打我?”贺星觉仿佛看破了宋予微的愤怒,悄然靠近,扬起唇角,“来啊。”
汹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他这张令人厌恶的嘴脸,在紧急时刻唤醒了他。
宋予微骤然恢复冷静,“你想激怒我,我也不是傻子。”
江在萝的队伍就在十米远,他一旦真的出拳,这人铁定不会躲避,还不知道要怎么卖惨。
只是,他平白提起身材的差异,不是空穴来风。
不自觉的,宋予微视线下落,看到了他腰上没完全拉上去的拉链。
黑色的布料里是他白皙的腰线。
他头脑顿时轰然,死死盯着那条拉链。
刚才对打时他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,怎么去了趟休息室就开了?他跟江在萝一前一后出来,方向一致,中间间隔不过短暂的两分钟。
贺星觉顺着他的目光,轻轻把拉链拉上,语调稍稍扬起,“衣服没穿好,也不是学弟盯着看的理由……”
他后面说了什么,宋予微听不进去了,只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型一动不动,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。
江在萝跟贺星觉刚才在休息室做什么了?
他呼吸急促,全凭残存的理智警醒自己,不许轻举妄动。
好半晌,宋予微道:“我也有一句话送给贺学长。”
贺星觉扬起眉毛,倾身示意他说。
宋予微扯起唇角,语气突兀的平静无波,“学长,您真是个贱人。”
贺星觉慢慢直起腰身:“……”
第一次被这么骂,别说还挺新鲜的。
“想激怒我,让我跟她吵架吗?那您的算盘可就打错了。”
听了这话,贺星觉眼底的笑意略略褪去。
宋予微轻轻正了正袖口,冷然道:“阿萝还年轻,是有些不专心。但这不是她的错,是我的错,从今往后,我会做得更好。”
“不劳您操心我们之间的事情了。”
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,贺星觉的唇角一寸寸拉平,直至彻底面无表情。
贺柳过来送衣服,正巧撞见这一幕,刚才他一直都没敢说话,维持沉默站在一侧。
宋予微走了他才上前几步。
身为从小带少爷到大的保姆兼个人管家,贺柳深蕴仆从之道,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,“少爷,衣服在这里,您要现在更换吗?”
尽管他非常疑惑,自家少爷对江小姐那突兀的好感是从哪儿来的。
一周前江小姐入校时,他就对她很感兴趣,这份‘兴趣’也来得莫名其妙,似乎是听到了这个名字,他就陷入了疑惑的迟钝中。
甚至问他:贺柳,我从前认识她吗?